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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的考试,我的游戏(2)

第二章 你的考试,我的游戏(2)

5楼。501室。高三A班。

熟悉的高中氛围,完全不同的环境和人物。望眼极目,我看到在黑板上的金色吊钟虽然指针在7点20分居然有一半学生坐在座位上注目教材,忽然一股久违的备考紧张感重袭而来。

“课桌的布置情况是不是单行?看到老师了没有?”

“是。没有。”

樱桃在对话器那头询问过来,我虚掩口鼻一一回应。

“那么就慢慢走到从门口数起第四组的第三个位置,在这期间不要乱说话,重复我的语句直到坐下为止。”

“呃。”我不明所以,但必须答应。“好。”

视觉屏幕回到教室,其实这间教室的面积不算最大,但摆放出来的桌椅不足30张,乍眼看去就是5行6列。我步步为营,同时也强迫自己装出女生特有的步频,没想到一进门就有好一名女生嬉笑着与我打招呼。

“樱桃早吖。”

我怔怔地望着一个梳着短刘海的女生,还没适应前就便在耳塞里有了命令。“阿花早,我的数学笔记不要忘了还哟。”

“阿花早,我的数学笔记不要忘了还哦。”

我复述完扬起眉笑了笑,可刚穿过这头又有一个声音堵进双耳。

“樱桃同学早。”一名平头壮实的男生齐眉敬礼,然后又是耳塞里的声音。“坤少早上好,和你的网球双打比赛也许要改期下次。”

我如上重复,然后又是一个新的同学亲昵地叫喊“樱桃”二字。接二连三,在到达第4组第三个位置前时已经有在场一半的同学主动寒暄。

超级现充派?

隐藏在故意镇定眼皮下的人是我深深的巍叹,原来在这个班里她有那么高的人气,而且从刚才同学们交流的话题领域来看:他们谈论所涉及的方面包括了学习、体育、潮流甚至是暑假兼职,可见樱桃在三次元现实生活里根本就是个活力派。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可是能够在一天里和病房里的公公伯伯打成一片的超级亲和派,自然同班同学的关系是不在话下。

我本想继续思考,却被一个声音拦住。

“喂,冬梅!你看不是樱桃来了么?”

终于坐回座位上的我还没摆正姿势又听到隔着三四张课桌外的一个女生说话,只是此人显然不是主角,因为那个叫做冬梅的女生已经抢占先机走近过来。

“樱桃,昨天打了秘境么?”

“啊?”我还没细听,隐隐约约觉得好像那个词【秘境】似乎是网络游戏用语。可是话说公会在我这里的世界观里几乎每天都出现词汇怎么可能会在樱桃的三次元世界发生。

该不是是我空耳?

“没事。”我自作主张回答道,因为刚才好个人的早安问候已经让我不胜其烦。而且反正樱桃说在坐回座位前听从她的指示重复句子,现在我已经坐在位置上应该过了时效。

大概没事吧......

可是,就在此时,耳机的那头传递而来的却是近乎于咆哮的声音。

“不要和她说话!”

“啊?”我低头捂起领子,把手机话筒贴到嘴旁。“听不清。”

“不要和何冬梅说话,你竟然违抗我的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樱桃又切换到大小姐蛮横无理状态,只是现在的状况是话已出口,难道要我立马板起脸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吵架。

还真是这样——

当樱桃毫不客气地指令我随便找个理由骂走一旁“无辜”的冬梅同学时,我还以为她今天吃错了药。但就在我想无视她的命令,准备正常和当事人交谈结束的那一下,对面不远处的楼宇上传来了“我”的吼叫。

“我”事实上是樱桃,这点我很清楚。可为什么“我”的声音源头是从对面的楼宇,并且伴随着貌似高崖岩壁上的回音。

Mygod!应着吼叫我不动声色地微微瞥向窗外,在学校对面的5层旧式写字楼顶,似乎是天台的位置居然出现了“我”。

樱桃——她想干什么?

“快赶她走,不然后果便是我会跳下去。”

无需多猜,她在使用惯用的伎俩逼我就范。我顿时觉得有句谚语形容女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生物,如今看来干脆改成“一哭二闹三跳楼”还比较好。哪有那么多跳楼,动不动跳!

抱怨归抱怨,不论怎样自己的身体在对方手里捏着而且威胁耍赖的气魄一向低级别的我如今也只好遵从指示。

“你吵到我了,冬梅。”连我自己也对这个打口杖的理由没有信心。“刚才我说没事只是闹着玩的,为了让你滚开。”

“但是樱桃......”

“够了!”虽然事情原委根本无从晓得,可我的脸上却演绎着怒容死死地朝向她,当然,余光始终不离对面大厦顶的“自己”的身影。

我倾尽全力:“从我视线里消失!”

“糟了!”也许是因为焦急语气太重,那个叫做冬梅的女生居然开始低声啜泣,貌似还引来全班的目光围观。

此刻,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可控性。仔细一看,那个马尾辫甩在又肩头刚好悬在锁骨旁的女生,脸型竟然是一副可天生带着一弯可哀相。诶?就是这样一个散发着儒弱气质的女孩子会让樱桃大小姐怒不可遏地挥手赶走,说真的我不是很不相信。

“继续斥责她,让她离开!”

楼房对岸的樱桃还意犹未尽,然而我却苦逼着骑虎难下找不到台阶。好在老天有眼,8点的上课铃让教室里的状况调节回平静。冬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在樱桃后座的右边。

唉。短短十几分钟就像经历了几个世纪,我依循古老的回忆想按照黑板上的“今日课表”把抽屉里书翻到外面,结果发现第一节课是班会。

“喂喂。到班会课了。”我沿着窗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常”的角度观察对面楼的樱桃,然而发现她已经不在房顶。“接下来要怎么做啊?你别说自己是班委,要出去发表演讲什么的。”

良久没有回声,不过一行短信从怀中的智能机里飞来。

“今天只要你不主动与其他同学搭话就可以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剩下的拜托。”

看着最后“拜托”二字,我忍不住呵呵一笑,这应该是跟她认识那么久的第一个请求。本想回一条“记得帮我升级”的嘱托,后来还是放弃了,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校园环境这个难能可贵的请求还是用来抵御下一次的突发状况算了。

接下来的班会课并没有出现让我上台演讲的状况,这是万幸。而在上午的四节课里,那些在早上连连热情寒暄的家伙们也没有过来搭话。

嗯。很好!保持着观察教科书埋头不理世事的姿态确实是实用于任何性格,是防止无谓纠缠的不二法则。

不过,这种情况却被另一种意想不到的事件打破了。

“樱桃。你在干什么?”

我的嘴里叼着校园旁西餐厅里买来的牛肉汉堡,它已经被吃了一半,没有异常发生。可是刚才的喊声到底是谁叫出的?

坐在西餐厅角落里的我不想生出事端,若无其事地继续啃完剩下的一半,坏事发生了。

肚子好痛!

准确地说应该是胃痛,就在汉堡完全吞下咽喉没有一分钟,我就感觉到一股冷汗浸漫上额头。同时,胃部像塞了铅球一样沉重不堪。

“你是在找虐吗?明明是牛肉过敏。”

听觉逐渐恍惚,但迎面而来闯入视线的那个女生是冬梅并不需要耳朵感受。我咬住唇齿,还是没有和她说话,但渐渐痉挛的身体却无法支持原本的坐姿。

我倾垂而倒,落在她的肩膀上。

“快让开!有人要去保健室。”

冬梅熟练地将我扶上自己的肩膀,似乎有点吃力地支起另外半边平衡,不过在把我送抵保健室的整个过程都没有停歇一刻。

保健室的老师闻讯赶来,在我臂膀上打了一支针后,我才慢慢好受了许多。

“谢谢你。”

由于樱桃有话在先,我只能淡淡地不露感情地吐出这三个字。冬梅没有回答,只是沁着汗水离开房间。

我躺在床上换了一个侧姿,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深厚倦意。管他的!反正有心无意自己都是个病人,正所谓病人最大,我把医务床角的毯子掀过来蒙头就睡。

不知道经历了几个钟头,直到我的耳畔回荡“不要睡了”的声音自己才眯摸地睁开眼睛。

原来人声的源头是医务老师。

一个穿着白色褂套的中年妇女正拿着病历夹在旁边轻声叮嘱,我抬头寻觅时间,看见不远处木桌上的闹钟数字是3和12。

“今天你可以先走了,你的班主任老师交代过了。”她垂眉还在记录病历,我有点意外,不过却很开心。

马上飞奔回家打开电脑。——在离开学校的瞬间,这个念头便开始充斥思维。因为昨天樱桃说过从现在开始要应付一个月后的考试,不准有私人时间。所以,提早放学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计程车!”我把今天带在身上的零钱全部取了出来,一股子冲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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